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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修得同船渡--萧寒:我会沉沦,但我不会悲伤。

最编程 2024-04-12 08: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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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很多人不爱看纪录片,认为它“枯燥又死板”,会让本该充满愉悦刺激的两小时观影变得尿性满满如坐针毡。如果一部电影既没有重量级演员刷脸和飙戏,也缺乏层出不穷的笑点或肉搏枪战的名场面,相信大部分人都只会草草的看一眼海报,然后果断的投入热门商业片的怀抱。失去了观众的电影,就失去了票房,于是院线也逐渐对纪录片冷脸,十之八九的纪录片排片率都少的可怜。

《一百年很长吗》就是这样一部票房低口碑高的纪录片,影片已经上线近两个月,总票房却只有区区120多万。你也许还没看过这部纪录片,对于导演萧寒也没什么印象,但《我在故宫修文物》这部纪录片你一定不陌生。萧寒就是《我在故宫修文物》的导演。在此之前,他还拍过《丽江·拉夫斯基》和《喜马拉雅天梯》。

而这次,萧寒导演用《一百年很长吗》给我们带来了另外两个好故事。

02

90后佛山打工仔黄忠坚,是人海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他是这个城市里众多“三无群体”中的一个:没钱、没房、没车。其貌不扬的他和女友雪菲一起住在狭窄拥挤的租屋里,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两人却甘之如饴,渐渐的还萌生了谈婚论嫁的念头。

对这桩婚事第一个表示反对的,是雪菲的妈妈。在和黄忠坚第一次见面的前几分钟,她在打听黄忠坚能拿出多少礼金来。谈话时也直言,以女儿的相貌和性别比例失衡的现状,女儿完全能找到更好的。丈母娘话语里的犹疑和否定堵的黄忠坚无话可说,他只能不断的尴尬的点着头,重复的说着那句:“我会努力让雪菲过上好日子的”,即使这句话在现实面前听起来多么苍白和无力。

但最终做母亲的还是依了女儿的心愿,一心软,松口答应了这桩婚事。但好事多磨,老丈人依然极力反对,不仅屡次对两人闭门不见,还要和雪菲断绝父女关系。

被亲生父亲拒绝的雪菲在路边泪流不止哭红了眼,黄忠坚在一旁无能为力不知所措。

原来,没钱、没房、没车的人,不仅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利,也没有让人幸福的能力。

后来两人还是固执的结了婚,还有了爱情的结晶。全家都沉浸在迎接新生命的欢喜里。仿佛暗沉岁月已成往事,从今开始便能迎来柳暗花明。但上天,又选在此刻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产检时他们的孩子被诊断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仅手术费用昂贵,而且这个孩子也许一生都要与疾病为伴。

这个孩子,是要,还是不要。要的话,医药费从哪里来?

这些问题让黄忠坚烦躁异常,他第一次对孕期里的雪菲发了火,又狠狠的踹着无辜的婴儿车。

在黄忠坚被命运捉弄的同时,*哈萨克族做马鞍子的老爷子阿合特也是一脸愁容。年近花甲的老人阿合特因为大儿子欠下来的高利贷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压力。离婚的大儿子让阿合特老人操心不已,他的亲戚因为生病需要换肾,他的二儿子要去捐肾。

而他只是一个只会做马鞍子的手艺人。他对着镜头说:“现在全是钱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所在。”全家人都在为了钱发愁,甚至想靠借高利贷买做马鞍的材料。一家子还为了捐肾的事彼此大吵了一架,闹到离家出走。

一南一北的两个家庭,都因为“金钱”和“病痛”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上帝的手一抖,平静无虞的人生一瞬间就被染成了浓稠的墨色,绝望的让人抬不起头。

人间疾苦看的多了,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前世今生这一说法。不然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温和无害的人,要经历这种困顿挣扎的人生?总有那么些人,他们的人生就好像被装上了厄运为他专门定制的GPS,生活的暴击从未对他温柔过。属于自己的生活的控制权和秩序感,在命运面前瞬间就被捏碎,溃不成军。

03

如果不是萧导的记录,这些没来由的不断遭受暴击的普通人,他们努力生活的样子,大概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我们看的都是搞笑段子沙雕网友,我们发的微信消息和朋友圈都是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和表情包。我们去不同的网红店打卡,拍好看的九宫格图片,追着最热色号买口红,都是一副精修过的活的很好的样子。

这样的我们,在每天的日常里,是难以亲眼见到其他同类的疾苦的。

我们越来越难以和别人的水深火热达成共情了。甚至很多人,都选择对这些苦难视而不见。

纪录片的意义也许就在这里。它细腻的为我们记录和铺展开主人公的人生经历和心路历程,带我们感受每一句话、每一个选择背后的情感内涵。

而且它还真实。雪菲和黄忠坚领结婚证的喜悦是真实的,孩子有先天性疾病也是真实的。争吵是真实的,和好也是真实的。眼泪也是真实的,擦掉眼泪勇敢面对时的笃定也是真实的。

这些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在平凡世界里真实的挣扎、努力活着的样子被记录了下来,而我们从中能汲取到人性的力量,一股真实的力量。

黄忠坚的孩子,最终成功的进行了手术,现在身体很健康。阿合特老爷子还在辛苦的做着马鞍卖着马鞍全力还债,可他说:“是人就会有悲伤,唱首歌吧。等还清了债务,过两年我们又会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事实上,那些生活所带来的暴击,从来都不是风景,它们只是挫折和伤痕,而已。在逆境里依然乐观坚持、唱着歌不颓废的黄忠坚和阿合特,他们才是真正的风景啊。

04

12月9号我参加了《一百年很长吗》主题观影交流会,当时导演萧寒也来到现场以问答的形式和观众们进行了交流。

我选择了几个有意义的问题在这里给大家分享。

Q1:您认为,在拍摄纪录片时,是真实更重要,还是传递力量更重要?

萧导:“为什么要在真实和力量之间选择呢?我倾向于真实的力量。”

Q2:萧导以后能拍一些记录性强一点、情感性弱一点的片子照顾一下工科男的观影爱好吗?

萧导:“每个导演都有个人的特色。只有每个导演都拍好属于自己风格的作品,才能有各种各样的好片子。你想要的那种纪录片,会有其他的导演拍,我想我还是会继续拍摄这种题材的电影。”

Q3:“现在很多的自媒体都在渲染‘丧’这个词。甚至有人说90后是最丧最佛系的一代。可您的电影,似乎总能让人感受到质朴但又坚韧的力量。您也说,在主人公无计可施的时候,您一方面很想对影片中的主人公伸出援手,一方面又要保持自己作为旁观者不干涉的原则,那您是如何克服那些心软的瞬间的呢?”

萧导:“我不是一个丧的人。我会down,但我不会丧。拍一部纪录片,前期需要做大量的田野调查,正式拍摄时间会更长。整个团队都是频繁的在全国范围内奔波。但即使是这样,即使在喜马拉雅那样严酷的自然环境下,我们也从不觉得苦。我也没有去克服那些心软的时刻,在我心软的时候,我就很自然的对他们提出了帮助,不过他们并没有接受我们的帮助。”

Q4:纪录片的票房都不是很高,但是我还是希望萧寒导演看淡一点票房,继续为我们拍好电影,可以吗?

萧导:“虽然片子的票房不高,现在也才100多万。但我们一路走来有很多相信我们和支持我们的人,就算以后的电影达不到《我在故宫修文物》这样好的反应,我还是会继续拍下去的。”

其实在现场的我听完整场交流会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简略的“萧寒印象”了。他是真的喜欢拍人物纪录片。 即使票房成绩不好,他也依然想要把这件事继续做下去。而他交出来的作品也足以证明,他做的很不错。

喜欢上一件事,很容易,可是在努力后却得不到相应回报的情况下仍然坚持着这份喜欢,就真的令人心生敬佩。毕竟,放弃,永远比坚持要容易。

现场萧寒导演还透露,《一百年很长吗》电影末尾彩蛋中出现的人物的故事,也会在之后整理成电影上映。如果你还没看《一百年很长吗》,我建议你去看看。如果你已经看过了,那么我们就一起期待萧寒导演的下一部作品吧。我想,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他镜头下,那股真实的力量。

我也希望,这股力量也能成为你内心的一颗火种。在你对生活感到失望、觉得自己全盘皆输一无所得的时候,它能适时的燃烧,鼓励你温暖你,给你加点生命值让你重新拾起和命运较量的勇气。

因为那些用力活过的人,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