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约会的 "高潮 "和 "低谷"（上图）

         

            90后都经历过"计划生育"这一重大政策！

        在这场政策中活下来的我们应该自知庆幸！但也促成另一个问题的出现——90后男多女少！不知多少男同胞要单着了，农村最为显著！

          几年前，我根本没有想过，甚至自大的认为我不会因此而烦恼。那份可笑的信心不知从何而来，可悲的是我发觉我自己的婚姻大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既有父母年迈，又有相差两岁兄弟。随即那份自信消失的荡然无存—我也到了需要赶快成家的年龄了！

          父亲母亲虽然着急，但是毕竟也在村里要面子，况且我的年龄还算不上大龄青年。所以并没有到处打听媒人给我说亲！却在嘴上说着"顺其自然"。

            五月中旬，父母回家，买下镇子上的一块小独院，老房子住不了人了！九月，我随父母回家装修新房，开始我不愿回去，母亲则带有责备的语气说:"你倒是跟上回去装修房子，好有人与你说个婆姨，你就待在这，打一辈子光棍，你杂咋接也！"。父亲到没有说什么，全是默认了母亲的话！在路上我都想，这是挂羊头卖狗肉，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头几天回去，顾不得那些，还是以装修为主。父母辛苦一辈子，好不容易买下这个院子，多事亲力亲为，几天下来累的够呛，但丝毫没有怠慢我的事。这天下午，父亲从爷爷那回来，进屋小口喘着口气，额头几滴汗水流了下来，顾不得擦，喝了口水说到:"前庄里福从家婆姨说有个姨外甥，大了，想找个好人家"，母亲停下手里的活，认真的听着。

            "我大（父亲的意思）说，他今天见福从家婆姨，说起磊子这个事，正好说有这么个姨外甥，也大了，想找个好人家，出嫁了！这个娃娃娘老子是曹家沟的，而个（现在）在该里（镇子）河对面住他亲戚家的窑，这几天不忙了就见一下，正好这个女娃娃也在老家，没出门。我说先把微信要过来，先聊一聊，熟悉一下，见了面也好拉话！估计福从家婆姨这两天就能把手机号给过来了。"

            母亲急忙问到":奥……就前庄里福从家婆姨说的这么个话！那没说这个女子多大了？丑俊了？家里娘老子做什么着了？家里兄弟姐妹几个？这是个老几？"

              "娘老子说是受苦着了！有四个女子，这个娃娃好像跟磊子同岁的，是最小的，那三个姐姐都结婚了，还有一个兄弟的，还小，没结婚！福从家婆姨说是好娃娃，样子也不丑，长得高，俊俊的，还没跟人相过亲，就是要男方的个子要高，个子低的见都不见，过俩天见了面就晓得了！"

              母亲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到"磊子个子肯定没问题，样子也说的过去。换个话说，女方只要平常模样就行了，要那么俊跟个墙画画一样没用，只要俩个娃娃能看对就行。"

            父母还在聊着！我的思绪以飘在外面:这个女孩子到底长得俊不俊？待人和善吗？不知道跟我合得来合不来？什么时候才能见个面？

          其实，说是不在乎相貌那是假的，但我不是外貌协会，对模样看的过去就行，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但是个子不能太低，我对什么最萌身高差根本无感，太低的好像没有什么违和感。最关键的是还是三观要一样！

            第二天忙了一白天，下午回爷爷家吃过饭不久，在爷爷家院子乘凉！大门一响，进来一个老婆婆，精神很好，走路稳健的很！我猜这怕就是那福从家的婆姨吧！

            "二叔，吃了么，小平这些也都在！我刚从山里回来，这里天忙的要锄地，今见了那个娃娃娘的，要的个电话号码，我说赶紧先送过来！"

            爷爷年龄大了，耳朵有些背，听不太真，笑了笑，全当是打了招呼了，父亲接话说:"二婶子，吃了么！没吃在这吃点，还有点面！手机号又不忙，房子还要几天才能装好，我们这几天不走！"母亲轻身准备去做饭。福从家婆姨敢忙上前拉住母亲:"不用，不用，我吃了饭才过来的！不饿！我意思当了这个媒人了，上点心，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我还想早点吃上那猪头肉呢！"

            "这就是磊子吧！哎呀！小时候那么调皮的个娃娃，看看现在个子长的这么高，模样俊蛋蛋的，好后生，还认得我吧？"

          我则尴尬至极，自小随父母离家，村里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辈分搞不清，一时不知该怎么说！父亲帮忙圆场道"我这个小子自小跟我出门，庄里的人都生着呢！这个你要叫二老姨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喊了句"二老姨"。二老姨说:"没事，以后回来的多就都认的了，我意思明天下午，引上磊子到该里跟那个女子见下面，以后了你们俩自己慢慢去聊，能成了好，成不了也没办法。这是她的手机号连同微信号，现在加上先聊着，熟悉熟悉。"说着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组数字，递给了我！父亲说"明天能顾得上的话，那就麻烦二婶子引上见一见！""奥，行，明天联系，那我先回家了！"，寒暄几句后，二老姨走了，母亲对我说我说"先把微信加上，今晚先聊着，好好跟人聊，不敢说憨话，明天见一见，能行的话过段时间一订婚，再一结婚，我也就算先了了你这桩事了，剩下二小子，也就好办了！"母亲再没多说，似乎与我一样，有些期待，期待明天的到来！

            夜晚，我在微信上搜索一栏输入号码，随即出来一个"四姑娘"微信名，加好友，申请，我将申请理由写为明天跟你相亲的那个人，没想到瞬间同意了！便开起了最老套的聊天模式:

            "你好，我叫张澜清，认识一下"

            "你好，我叫曹芳"

              "那个你二老姨应该给你提起我了吧！听她说你跟我同岁，你几月的？"

              "我十一月的，你呢？"

              "奥，我比你大，我十月的"

              "哦"

              "听说你今年一直在老家，没出门，在老家能呆的住吗？"

              "我爸有病，我三个姐姐都嫁出去了，我留下来照顾他，方便些！"

          ……

            就这么聊了会儿，实在聊不下去了，然后各自道了晚安。实话说，我根本不懂怎么跟陌生人聊天，尤其在手机上用文字的方式，看着这些字，没有一点生气，全凭自己要揣测。没有共同话题，问的问题倒像是在查户口，一个问，一个答！滋味很是苦涩！

          次日，按照约定，我与父母一同去找我那所谓的二老姨，然后再去相亲，见面。母亲临出门了时，对着镜子照了一遍又一边，头发这不对了，衣服那不对了，鞋面这儿有一块小黑渍……我觉得母亲过于夸张，母亲则表示这可不是单纯的穿着问题！这是脸面，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矮他们一截，我大呼:你真是我的亲娘！我也适当的打扮了下，穿上了我认为最帅自己的衣服。

            天慢慢黑了下来，繁星在天空也越来越明亮。我开车，载着父母，接上了二老姨。原本说是要去女方家里见面，可能都觉得不妥。就改为去她三姐家，在镇上的一个大杂院里。我们来到大杂院大门口下了车，二老姨说她先进去说一声，然后她一打招呼，我们再进去！母亲表示可以。二老姨走后，就剩我与父母三人在外等着。

            父亲不知是不满还是疑惑的嘟囔了一句:"怎么看个人，见个面还要在晚上，我们家又不是见不得人，搞的像贼一样"。

            北方的夏天，入夜后还是很冷的！我与母亲跺着小碎步。这时父亲说到他不进去了，在外等着，让母亲同我进去。母亲不同意，意思让我同父亲进去，她在外等着。俩人推脱着，谁也不愿陪我进去！我开玩笑的说:"怕什么，不就见个面么，他们一家还能吃了咱们。"说话间，二老姨从大门出来，走到母亲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便招呼我同母亲一起进去，父亲则在外等！二老姨在前带路，我跟母亲跟着。我知道母亲紧张，其实我更紧张，但终于还是要见面的！

            同二老姨进到屋内，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曹芳，她也一眼看见我，我与她对视了一眼，但我很快看向他人。在白炽灯的照应下，我才看清楚屋内的一切，这是一间不大的平房，一张床占了一大半的地方，人多了显得格外狭小，俩个小孩在写作业，一个女人在洗碗，岁数不大，我猜想这是曹芳三姐，靠门站着一个看起来比母亲年龄稍大，面目黝黑，这是长年忙作于田地里的受苦人特有的肤色，穿着红色呢子外套，这是曹芳的妈妈。我礼貌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三姐很热情的招呼我们坐，说着从衣柜中拿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根，客气的说到:"家里没人抽烟，备的烟不好，凑合的抽吧！"我只好接过，熟练的点着，深吸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来，此时我那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说话间，曹芳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尴尬中强挤出一丝笑容，示意向我们打招呼，说了句:"来了"。

            我同母亲站着，二老姨则与曹芳的母亲坐在床头。开始了所谓的拉家常，双方母亲娘家是哪里的？公婆的娘家是哪的？知道谁谁谁吗？等等一切的盘问。媒人去是有好处的，屋内的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她们的谈话我是插不上嘴的，可我自己却显得是那么笨拙，不知所措的拿出手机看了一遍又一遍，目光在整个房间内游离。目光时不时落在曹芳身上，但又迅速看向其他处。曹芳喝着热水，似乎在认真倾听着大人们间的谈话，不知她是什么心情？不知她对我这第一印象怎么样？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没什么话可说了，母亲偷偷看向我，示意我"我们能走了"。我根本不知该怎么说，母亲示意了几次，见我无动于衷，她只好自己说道"不早了，我看能回家了，完了再说！"二老姨又与曹芳母亲说了几句，起身要回！曹芳一家送了一下。出了门，我跟着母亲走的飞快，见到了不远处的父亲才放慢了脚步，一会儿，二老姨一个人也从大门口出来。车上二老姨问我怎么样，我说就那样，要人家看的上我才行！

            二老姨下车后，没等父亲开口问，母亲立刻就说:"哎呀！她妈穿的就太土了，你看看谁现在还穿红呢子大衣，这个三姐家也穷，那么点地方，家里乱的，都不收拾。再一个这个女子也不太俊，面相显得岁数大，看着好像比磊子大几岁，就是个子不低，好像跟磊子差不多。我感觉就那样，这还不是要你们磊子看了！磊子你给妈说，你觉得怎么样？"其实刚才我根本没细看，敷衍的答道"就那样，完了再说"。父亲也没多问，意思是让我明天单独约出来见一下，看看到底怎么样！

            第二天中午，我给发信息，想约出来见面，曹芳说她要帮父母务农，没时间。

            第三天中午，我给发信息，她说家里来客人了，要招呼客人，走不开。

            我心里犯了嘀咕，难道她没相中我？母亲发牢骚道:"怎么，见个面都不行，要是不行，那就快算了，我就叫福从家婆姨一把推了，又不是真的娶不到了！"

            相亲五天后的中午，我和她并肩走在镇子新修的一条水泥公路上，没什么人，很安静，路的不远就是她的家！

            跟她走在一起，才发现她真的很高，几乎和我一样高，差不多180cm，她的发际线很高，乌黑的头发扎的辫子能与腰齐，但样子不算漂亮，也确实于母亲说的，看着好像比我大几岁。但她的身材近乎于完美，凹凸有致，不亚于明星，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身材了！

              她话不多，与她交谈后，我发现一个关键的问题——她说不了我们本地的方言，既不是普通话，也不是本地方言，总之听着让人感觉很是奇怪！走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全程都是我在主动找话题，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她只是答应着！

              回到家，我给母亲说我觉得她不合适，让母亲将这桩婚事推掉。母亲知道我性格，没有多问，只是说"不能推，你俩先在微信上聊着，慢慢的不聊了也就没这回事了，婚事自然也就推了。你要是找媒人推婚事，这要是传出去，谁敢再给你说媒，咱们家又不是什么有钱人，现在不是男挑女的时代"，说完叹了口气，转身去收拾家务了。看着母亲的背影，我内心多少有种愧疚，感到对不起母亲，但我也是迫于无奈！

              我与曹芳那之后就没见过面， 之后也在微信上聊过几次，都是不了了之。再之后，她删了我，我也删了她。几天前刷快手，无意看到她的婚纱照，她就要结婚了，也找到了意中人，其实我心里是衷心祝福她的！

              而我，又开始了再一次的相亲。

                                                  （感谢阅读）